以病养病：自闭症转基因猴子能治愈自闭症吗

中国科学家利用基因工程技术培育出了有自闭症的转基因猴子。这项科研成果将帮助科学家更简单地试验自闭症疗法，但在该动物模型上将有何种程度作用还未可知，这产生了棘手的实际问题和道德问题。

使用任何一种猴子进行科学研究都是一项会引起激烈反应的项目，尤其是培育有精神疾病的猴子，会产生动物福利的问题。即便如此，中国、日本和美国的少数研究中心近来付出了大量努力来培育有人类遗传误差的猴子，以观察它们是否会引起包括各种精神分裂症在内的精神疾病。培育猴子耗资、耗时巨大，根据品种的不同，需要二至四年的时间，猴子才会成熟。

中国上海科学研究院(Shanghai Institutes for Biological Sciences)神经系统科学家仇子龙说，他的研究小组已经培育出十几只有遗传误差的猴子，这种遗传误差存在于人类孩子中，会引起罕见的综合征，包括智力迟钝和自闭症特征，例如语言重复和兴趣狭窄。

自闭症指的是孤独症谱系障碍中智力障碍和行为障碍的任一种。经鉴定，美国每68个儿童中有1个患有自闭症谱系障碍。

转基因猴子表现出共同的精神症状包括：打转与其它猴子交流互动减少。当研究人员盯着它们的时候，它们更容易焦虑。根据仇子龙研究小组的研究，如果以这种方式挑战它们，它们会频繁“呼噜、咕哝和尖叫”，其中两只猴子“病得很重”，出现了和有基因缺陷的人类儿童相同的问题。

有着人类DNA的猕猴表现出类似孤独性障碍的行为

“猴子表现出和人类自闭症患者极其类似的行为，”仇子龙在由《自然》期刊组织的电话会议上说，《自然》近日发表了仇子龙研究小组的报告。“我们认为这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极其独特的动物模型。”

科学家对有类似孤独症障碍的小白鼠有过多年研究，不过其在解决人类自闭症问题上所提供的线索很少，因为小白鼠和人类的大脑有很大的差别。例如，小白鼠的大脑中没有前脑皮质，而这正是大脑中人类精神疾病的集中区。

仇子龙说这正是他的研究所选择培育转基因猴子的原因。他们现在能够研究大脑网络中的哪一部分被破坏了，同时还能试验治疗方法。仇子龙说他的研究小组也将试图通过清除在活体动物中的遗传误差，来消除因其引起的症状。这个利用基因编辑技术便可实现，例如CRISPR技术。

之前已报道的中国转基因猴子中，包括至少一只有自闭症基因缺陷的猴子。但是，在仇子龙的报告中，研究人员首次培育出足够的转基因猴子来观察典型的行为变化，阿丰索·席尔瓦(Afonso Silva)说，他是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从事转基因猴子研究的科学家。

一些科学家质疑中国开发的与自闭症极其接近的动物模型，是否能为人类疾病提供线索。“我认为我们应该对称之为动物模型持谨慎态度…它并不完全满足被这样称呼的条件，”胡达·扎戈比(Huda Zoghbi)说，胡达·扎戈比位于贝勒医学院(Baylor College of Medicine)的实验室于1999年发现了MECP2基因的破坏会引起Rett综合征，这是一种常发于女孩儿的自闭症。

尽管猴子表现出自闭症常见的行为，比如在笼子里不停打转，扎戈比说这些症状和人类儿童所表现出的症状并不相同。

它们并未出现像痉挛这样更典型的自闭症特征，她说，而在人类自闭症行为中并未类似发现猴子打转的情况。“为了自闭症领域和人类家庭的利益，基于发生在人类的自闭症建立基因模拟显得更为重要，这样复制出来的综合征特征才与人类尽可能地接近。”扎戈比说。“我们在非人灵长类模型中保留这些标准，这一点很重要。”

仇子龙的上海研究小组旨在复制与Rett综合征相关的相接近的自闭症障碍，患有Rett综合征的人生来就有很多组MECP2基因。为了实现这个目的，该小组在猴子受精时，利用病毒将人类基因副本植入猴子的受精卵。八只猴子分别被植入一至七组多余的基因副本。

约翰·斯皮罗(John Spiro)是纽约西蒙斯基金会孤独症研究计划(Simons Foundation Autism Research Initiative)的副科技主任，他说他相信科学领袖们在自闭症灵长类动物模型所起到的作用程度上仍存在分歧。你永远不能培育足够多的动物来进行真正重要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