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底层淘金的悲壮实践

2015-02-02来源 : 互联网

以农村为主要突破口,提供农民日常所需的周全商品服务,再充分利用网络,加盟店回收当地农产品,由公司负责销回城里。在“穷乡僻壤”的辽西,“蒲公英”曾一度以惊人的速度扩张着,却*终因为种种的麻烦,进入了冬眠期,它还在等待时机再次底层淘金。

辽西农民程维贤的小店就在法库县城郊南外环的路边,跟街头巷陌无数的小卖部一样,十几平方米的旮旯里堆满了城里人叫不出来牌子的日用品,只有门外挂着“蒲公英”字样的招牌,提醒人们这家小卖部曾经有过的戏剧性变化。

送上门的靠山

2002年下半年,程维贤的小店里接到一封“致广大农村朋友的信”,上面写着:无论你要买啥、卖啥,还是有困难,都可以找“蒲公英”解决。这个看似财大气粗的“蒲公英”,并非空降到乡村的大公司,而是广邀乡村原有的小卖部、夫妻店加盟的连锁体系。

“沈阳蒲公英商贸有限公司”,2002年7月刚刚成立,注册资本50万元,董事长名叫王景权,原先在**机关工作。“蒲公英”是****家以村、屯小卖店为主要对象的加盟连锁公司,经营范围包括日用品、家用电器、服装、食品、种子批发、零售、配送等。

成立伊始,“蒲公英”提出一个计划:“百厂联合,万店加盟,城乡互动,双向流通”。“百厂联合,万店加盟”是说,在战略上学习日本的“7-11”,整合当地现有的小卖部,形成上规模的销售网络;以农村为主要突破口,提供农民日常所需的周全商品服务,通过批量采购、长期合作形成议价能力,与沈阳、浙江等地的**品牌日用品生产厂家协商,以低价大批量采购。所谓“城乡互动,双向流通”则是说,由公司配送到各个村、屯加盟店,为充分利用网络,加盟店还可以回收当地农产品,由公司负责销回城里。

“蒲公英”的计划,在程维贤这样的小店主们眼里,颇具吸引力。进货难一直是困扰着他们的主要问题,像这样的村屯小店,通常一个月的销量也就是千元左右,像样的批发商根本不用正眼看,进价高不说,还很难进到质优价廉的好货,加上运输的费用,同样的东西在乡下常常比城里还贵不少。市场上也有些配送的公司,但大都不太**,进什么就送什么,虽然便宜,但没**。

资金是小店主们的另一个苦处,在农村,赊账是很常见的,累积下来,那点流动资金很轻易就被压死了。如果有个大公司作靠山,真有点什么事情也有个周转,这也是不少店主心里的小九九。

更有吸引力的是,“蒲公英”不收任何加盟费。

在被很多人认为是“穷乡僻壤”的辽西,“蒲公英”以惊人的速度扩张着。到2003年3月,加盟店就发展至3300家,法库县统共2500家小卖店,1500家门口挂起了“蒲公英”的牌子。王景权的几位朋友看好其前景,入股追加了200万元投资和一座冷饮加工中心。并在法库县建成了2个商品配送中心,总面积2000多平方米,计划每年将向连锁的农村小卖店配送1500多万元的商品。

市场的困惑

在前期的调研中,王景权发现,农村商品种类少、质次价高,导致了大量农村购买力流向城市。他认为,如果提供更多**的产品,更深入地开发农民的需求,每家小卖店的月销售额不应是1000元,而是3000元,甚至是10000元。因此,他**步便精心挑选,联系了不少有一定品牌影响的食品和日用品,想“提高农村的生活质量”。

“蒲公英”得到了不少厂商的关注,经过协商,通常“进价与别的供货商相比是*低的,起码低5%,而且我们的加价率平均不会超过10%。”王景权说。

但在加盟店主眼里,“蒲公英”的产品却价高难卖。比如市场上5元一支的牙膏,蒲公英能以4.2元的价格上货,问题是对于农民们来说,高露洁跟中华没什么区别,便宜*要紧。

王景权开始反思自己的商品定位,“当地的经济的确不发达,对很多人来说,只有一个标准——便宜不便宜?有时候心里明知道是假货,只要便宜,也买。”

王景权调整了定位,把假货也当作竞争对手,将“**廉价”的参照标准从一般的商品扩大到伪劣商品。一种“红梅”牌腐乳,是当地的**产品,农村很少卖,“蒲公英”只卖2.2元,比当地土产腐乳仅贵两毛*。一些人开始试着买来吃吃看,结果发现味道与便宜的土产腐乳大相径庭,又香又软。“红梅”腐乳所到之处,很快便将土产腐乳赶下了柜台。

可惜这样的**品并不在多数,“蒲公英”并未像预计那样满足甚至拓展加盟店的销售量。从2002年10月到2003年4月,“蒲公英”营业额超过900万元,已符合年配送1500万元的计划进展,但平摊到3000多家加盟店头上,每家大约每月500元,只能满足一半的需求。

小马拉大车

这并不能都归咎于商品采购的问题,在管理和配送上,“蒲公英”都处于“小马拉大车”的状态,处处力有不逮。

创办初期,公司共置办了16辆配送车,聘用70多个工作人员,工资、办公场所加上两个配送中心的租赁维护费用,总共花了一百几十万元,资金已所剩不多。

而大规模建立网络,以规模效应降低采购成本,这是一开始就固化在“蒲公英”的**模式中的重要策略。随着网络的顺利拓展,王景权很快就发现,自己面临着要用几十个人、十几辆车管理一个3000多家网点的连锁体系的问题。

用王景权自己的话来说,他“对于管理连锁小卖店其实不把握”。在开业之初,对加盟店主是有个培训,但主要限于经营方式上的理解,对具体的货架摆放、销售技巧、品牌概念等细节都没有涉及。本身经验也不丰富的管理团队,面对几千位对何谓“连锁商店”毫无概念的小卖店主,不得不选择“粗放”式的管理。

加盟店主们能够直接地感受到的问题,就是“配送慢”。程维贤这样评价:“我们今天要的货,经常3天才能送到。目前法库县城专门送货的企业大小有十多家,人家近的小卖店当天送货,乡下也能在第二天送到。”

法库县19个乡镇309个村,*远的加盟店离县城仓储中心有50多公里。16辆车每辆平均分管150-200家店,员工称为“跑片”,就是每辆车每天负责一个乡的全部配送,没日没夜地跑也要三天才能轮一遍。

当初,“蒲公英”自己建物流配送中心,不是因为市场上没有公司提供这种服务,而是因为王昌权嫌其他配送小公司“不专业”,看不上他们随便用辆三轮货车或四轮货车就拉货。所以,“蒲公英”的车都是箱式货车,价格昂贵。每辆车配一名司机,公司供起来已经很吃力,加聘司机倒班更不可能。

店主们抱怨,公司更是满腹委屈。这些小店分布得远不说,每次订货量还细碎。货物从义乌等地采购到后,千里迢迢运到县城的仓储中心,再根据小卖店的订单,跑几十里地送到乡下。平均每次配送到各个店的货物还不足千元,而且越偏远的店往往进货量越少,少的只有几十块。“有时候送趟货,利润还不够油*呢。”

回购理论输给了实践

原先被王景权寄予厚望的“回购”业务也进展不利。

在开始的计划中,回购的主要目的一是“让农民手里有*,拥有更强的消费能力”,二是降低物流成本,充分利用返程的运力。主要的收购种类是当地的**土特产。

运作方式是:先向加盟店说明收购的种类、标准,由他们负责平时的收购工作,甚至可以不收到店里,只要把消息反馈给总公司,运货车来的时候一起收上来;然后公司进行简单加工,在沈阳市内设立农副、土特产品专卖店,进行销售。“湿花生收购价每斤大约8毛*,回收到县城的配送中心,晾干加工后的花生米价格可达到每斤5块*。”王景权相当看好这块的赢利。

但执行过程却困难重重,农产品季季不同,回购上来要烘干、晾晒,公司疲于应付这些初级加工的“粗活”。在初期资金有限,没办法同时开设专卖店,销售渠道没有建立起来,只好派人去做推销,在集贸市场卖,或者卖给大中院校的食堂。这些事情牵扯了“蒲公英”不少的精力。

回购给物流也添了不少麻烦,虽然回来不放空车,但是一辆车到**家店卸点儿货,再装点儿回购的货,到下一家再卸再装,没走几家店,车厢里面就乱套了。

2003年4月,正是一身蚁的“蒲公英”不期遭遇了“非典”。不少村子把路挖断,甚至放倒大树,不许配送车进村。大量食品积压在配送中心的仓库里,直到过了保质期。高速的扩展令“蒲公英”几乎是倾囊而出,居高不下的物流成本、微薄的利润空间使现金流非常脆弱,于是,“非典”成了压倒骆驼的*后一根稻草。

没现金了,已经谈好的配送项目被终止,采购额和销售额急剧萎缩,夏天还没有过完,王景权就卖掉了配送车。

到2003年年底,程维贤已经看不到“蒲公英”的配送车,小店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他猜想,“早就黄了吧!”但其实“蒲公英”并没死,一年多来,王景权用剩余资金维持公司的日常办公。像冬眠的动物等待春天,他在等,等农村市场慢慢成熟起来,等新的投资带来重振雄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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